文/周航

　　在全世界的瞩目下，Space X 的猎鹰 9 号运载火箭点升太空！12 分钟后，两名 NASA 宇航员乘坐的龙飞船被送上太空，火箭成功落地回收。马斯克，这个经常被质疑的「硅谷疯狂富豪」、「梦想家」、「抽大麻的人」，又一次说到做到，又一次让所有人热血沸腾，又一次未来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为什么要做这件事？仅仅是少年时的梦想吗？仅仅是因为「酷」吗？当然，这真的是太酷了！而更深的意义，马斯克在 Twitter 中用霍金的一句话说明：「我认为人类无法在未来几千年中持续生存，除非我们散播到太空。在单一星球上，我们面临太多生存威胁了，不过我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我们终将抵达星辰大海。」马斯克终于抵达了。

地球不配是我死，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除了马斯克，蓝色起源的贝索斯也说过一句：「人类若不能开发太空，生活在多个星球上，那文明发展最终将陷入停滞状态。」这并不非虚言，也许移民太空的计划可能持续上百年，但是一代一代的人需要为此付出努力。马斯克在 Twitter 上也说了下一个计划：「2021 年，火星」。

　　这让我思考一个问题，财富的归宿到底落在哪里才更有价值。

　　财富的几种归宿

　　先来看下，当一个人有了足够的钱，他会怎么花这些钱？

　　第一种，继续投资，赚更多的钱。

　　这听起来很朴实，继续加大投资的力度，涉入更多商业领域，钱生钱，于是钱越来越多。让财富创造新的财富。但如果钱只是为了创造更多的钱，然后呢？难道只是看着一屋子的金银财宝，看着账户里巨额数字的变化而暗自窃喜，或者是因为在富豪榜不断上榜，排名不断靠前而享受别人艳羡的目光吗？呵呵，管理财富也是一件挺烦的事情，有个朋友买了上百套房子，他开玩笑说他太太得靠 Excel 表来管理这些房子。可能此刻，你想说「有钱人的日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无聊」。

　　第二种，花掉，让自己开心。

　　物质可以带来愉悦感，有时候甚至一点点满足都会高兴得不行。记得九十年代创业的时候，我和几个同事吃住在一起，有时候一天花 100 块钱都觉得很多。那个时候如果一个星期业务做的不错，几个人就会去吃一顿肯德基奖励一下自己，这在当时是一件奢侈的事情，直到现在我都能回忆起那份满足感。

　　但物质带给人的愉悦感并不总是和财富成正比。我认识一个富豪，买了四架私人飞机。我就问他，为什么买这么多？他说之前的只能跑短途，不能直飞美国，于是又买了一辆直飞美国的，后来看到更新更豪华的，就又买了一辆。如此攀比下去，带来的可能是莫名的不快乐，其实这份焦虑是自己给自己的。

　　我进入到艺术品这个领域后，发现这是另外一个名利场。本来艺术品对人来说是一件很愉悦的事情，但看到别人花上千万美金，甚至上亿美金买一件艺术品，如果心态不好，就会有一种攀比的无力感，觉得自己很穷酸，变得不开心。可见，财富用于满足物质需求和欲望的经济学效用会越来越差，以至于最后没有效用甚至是负效用。显然，物质欲望不会是财富的终极归宿。

《了不起的盖茨比》|富豪盖茨比的孤独

　　拥有这样烦恼的人不在少数。巴菲特就说：「有些物质上的东西使我的生活更惬意，但也有很多东西不能。拥有一架昂贵的私人飞机挺不错的，但拥有半打豪宅却是一种负担。你占有的越多，反而往往被物质所占有。」

　　于是，不想被物质所控的巴菲特，选择的方式是做慈善。这是财富的第三种归宿。

　　第三种，散掉，解救他人苦难。

　　巴菲特和盖茨很早就开始计划要把自己的财产全部捐给基金会做慈善，在这种慈善理念和实际行动的影响下，现在很多新式富豪也这么做。问题来了，我在之前的一篇文章说过，大多数的公益不那么注重效率，有可能你做的慈善只是一个燃烧财富的过程，因为捐助不一定能激发或鼓励被资助对象的创造能力，甚至会形成一种负激励。

　　有个煤老板，在自己获得上亿财富以后，给村子的每家每户都盖了一套别墅，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没想到的是很快收到了村民们的谩骂，甚至经常有人上门闹事儿。理由很简单，村民们认为，既然你那么有钱，为什么只给我一点？你这样做就不对。所以即便逢年过节，他给每家每户分发了米和面，还是得躲在外地，因为上门讨要的人太多了。

　　这位大哥确实很宽厚、仁爱，可事实是，村民们逐渐丧失了自给自足的创造能力，所以说这样的分配机制会让人没有创造财富的动力，社会也将逐渐失去财富的激励机制。

　　这些年我也参与一些公益事业，在过程中深切感受到，公益组织有着一种天然的道德优越感，却没那么注重效率。我试想：似乎人类历史上还没有哪一件重大的问题是通过公益的方式得到解决的。

　　让财富飞到太空，为人类探索

　　因为经济规律和制度的原因，财富不可避免地集中在少数人手里，这一少部分人群拥有着社会上大量的财富，实际上这些钱可能只有 1% 用于他们的物质消费，绝大部分用于投资，再一部分用于慈善，那么还可以做点其他什么事情才能更有意义呢？

　　这是我要说的第四种选择：为人类探索。

　　企业家或者富豪们愿意把自己一部分财富拿出来，代表人类整体去做解决重大问题的事情，比如说在「上天」这件事情上。正如马斯克认为探索太空之于人类延续的重要意义，人类作为一个种族要生存下去必须扩散到其它星球。很多在普通人眼里的「无用之事」也许在数年之后，百年之后甚至更长远的时间，就会产生巨大的历史意义。

　　70 年代的时候，赞比亚修女写给 NASA 马歇尔太空飞行中心斯图林格博士一封信，质疑飞行中心做的载人火星任务的研究，不理解地球上还有很多孩子忍受饥饿煎熬时，为何要投资数十亿美元做一项探索太空的计划。斯图林格博士很好地回答了为什么要做这些遥远的「无用之事」

　　登月那么挥霍，人类为什么？

　　这封信很触动我，我的心情亦如信中的那句名言，「忧心忡忡地看待未来，但仍满怀美好的希望」。为什么要走出地球？人类虽然有很多现实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但是作为地球上的物种一样，人类必须有走出去的冲动。如果不走出去，人类的文明就会停留在某个维度上被锁死而无法突破。而文明本身就像人一样，也在不断地寻求突破，如果不能发展，就会像生命一样走向死亡，失去了文明的我们也将像地球上消失的其他物种，比如恐龙，最终走向灭亡。

　　所以，为了文明能够继续前进，人类才要挣脱地心引力的束缚。在挣脱、在突破的过程中，一个人只有拥有足够的能量和财富以及思想高度，他才会去思考人类整体命运。幸运的是，不少人已然把「星辰大海」当做征途，为此努力着。尤其是今天，看到马斯克在数次失败和努力后改写了人类航天史。

　　当一个人开始思考人类整体命运的时候，他就不会被地球的物理性所局限。想象一下，如果你站在银河中的某个星球，回望蓝色星球，你肯定会跳出来，重新思考人类的整体命运。你会发现，走出去就可以不用担心地球上亟待解决的问题，不管是环境问题还是社会问题，亦或者受到外来生物的冲击该怎么办。只有寻求超越时间和空间的维度上突破，才有可能使得文明整体获得巨大的发展机会。

将可能变成创造

　　移民太空的计划可能上百年，甚至更长，也可能最终没有突破，但起码不能停止探索。一旦停止，人类的文明也将随之停滞。如果能让一部分财富在「上天」这件事情上发光发热，是不是更有价值？而这并不会影响你在正常的消费和投资。当然，探索太空本身也是一项投资，为了人类整体的投资，为了未来的投资。当然，这个过程中的困难、遭遇的失败都是不可想象的多，只是失败了也不要紧，马斯克说了：「在我看来，失败就是一种选择，如果没有失败，就说明你的创新不够。」

　　财富就像生命，需要一个终极归宿，那些掌握巨额财富的人，释放想象力，关注人类整体的问题，我认为这是财富的新去向，将具有巨大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