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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黄河路上“最接近死亡的志愿者”:在深渊中绽放生命的繁花


 
2024-8-30 12:00:12

你见过凌晨四点的上海吗?

对于71岁的杨新华来说,这从来就不是一个戏谑的段子。他曾在清晨的痛楚中,凝视过死亡的深渊;也曾在第一缕暖阳中,迈出蹒跚的脚步。如今,更多人愿意形容他,像那一抹充满生机的微光,不断向绝境中的人们传递着生命的希望。

黄河路“宝总”的故事家喻户晓。同在黄河路,满布沧桑的癌症病人杨新华和他病友们的故事,从未停止上演。这里有一路繁花,也有生命凋零;苔圣园里有纵横捭阖的对决,也有一首关于“活着”的赞歌。

对纪录片《老杨和他的南东块》而言,关于病痛折磨,不解困惑,离合悲欢,苦辣甜酸,最终不过是“活下去”的简单愿景。

今年9月,一部关于老杨的电影即将走上大银幕。这是一个讲述癌症病人的故事,也是对这些平凡志愿者的朴素纪录。不久前,东方网记者专访了这部纪录片的主角杨新华。一同走进这群最接近死亡的志愿者,感受他们的坚强、坚持与坚信。

坚强:癌症不是生命的终点,

更不是“卖惨”的借口

是谁偷偷,偷走我的心。这首《繁花》中脍炙人口的歌词,老杨或许有着别样的感触。

对老杨而言,时间偷走的不止是人心,更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作为癌症康复俱乐部的志愿者,老杨最难以接受却又不得不最习惯的就是病友的逝去,“在这部片子的最后,看到一个个曾经熟悉的面孔,从鲜活的彩色变成了定格的黑白,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其实很多人都忽视了,老杨自己也是一位癌症病人。2011年,老杨进行了胃癌手术。经历了肉体和内心的双重煎熬,退伍军人老杨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最终逃离了病魔那肆虐魔爪。

但是,也有太多人最终倒在了抗癌的战场上。向阳(化名)是一名鼻咽癌患者,也是老杨心中最坚强和最心疼的病友之一。“我和她认识了很久,患癌这8年,从来没听她抱怨过一句话。”

同时,向阳的丈夫也是黄河路家喻户晓的“模范丈夫”。8年,无论是病床还是家中,向阳的丈夫寸步不离。爱人劝他休息一下,医生让他保重身体,老杨和志愿者们也表示可以“搭把手”,但这位模范丈夫,却坚持亲历亲为,从来没有下过火线。“无论她健康还是患癌,她都是我的妻子,守护她是我作为丈夫,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

而这个感人的故事最终并没有一个令人欢喜的结果。病程进入末期,向阳甚至已经无法进食。当她对着丈夫和老杨摆摆手,两个坚强的男人都落下了不轻弹的眼泪。“这样的告别,真的太难接受,但又逼着我们不得不接受。”

这只是老杨见证的无数抗癌故事的其中之一。“我们更想让病友和更多关心我们的人知道,癌症不是生命的终点。”老杨告诉东方网记者,“重要的是,我们能够携手共同面对病魔,而不是自怨自艾,困在心魔之中。”

向阳和他的丈夫对待癌症时的坦然,对待痛苦时的坚强,也让老杨坚定了信念。“癌症病人有痛苦,但这不是我们卖惨的借口,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向大家展示我们也有积极阳光的一面。”

采访中,老杨向东方网记者展示他收藏的癌症康复志愿者的合影。照片里他和他的病友们笑得很灿烂。“我们癌症病人也可以快乐地活着,”老杨补充了一句,“但当死亡来临时,我们也会坦然面对。”

坚持:每天1万步的“癌症患者”,

坚持11年的志愿服务

提到上海的人民公园,很多人马上联想到相亲角这个独特的风景线。但或许你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另一个角落,老杨和他的志愿者们也有着一个特殊的“癌症康复服务角”。

“最初,我来人民公园是为了康复锻炼。”作为一名黄河路的“老克勒”,老杨对人民公园有着特殊的感情,“我从术后一步都迈不开,到现在可以每天1万多步,几乎都是在人民公园完成的。”

白雪夏夜,老杨的脚步未曾停歇。术后至今,老杨坚持运动保持身体健康。“早上和傍晚我都会在人民公园快走40分钟,这个习惯已经保持了很多年了。”

而这种坚持也体现在志愿服务上。在人民公园,老杨和他的南东块志愿者有一块专属的角落。在这里,他们有时给病友量血压测血糖,有时给病友们科普抗癌知识,有时也会邀请不同有才艺的病友一起参加活动。

11年来的坚持,也让更多的人加入到了老杨的队伍中。其中就包括来自上海越剧院的樊婷婷和徐标新。近10年来,这两位国家一级演员坚持为这群癌症患者义务演出,分文不取的同时,还在每年的春节,去病友家中慰问和鼓劲。

“我们是一群普通的癌症病人,两位是在艺术方面很有造诣的大咖。当他们走下基层,唱起我们爱听的越剧,我真的很感谢他们的坚持。”而老杨不知道的是,恰恰是他口中的“普通癌症病人”,让樊婷婷和徐标新更加坚定了这颗公益的赤诚之心。

在《老杨和南东块》的电影中,面对镜头,樊婷婷和徐标新表达了对老杨和志愿者们的肯定与感动,“我们从来没有把他们当病人看待,当他们欢笑着,鼓掌着,就像是一群多年不见的老友,总是能从他们身上看到温暖与阳光。”

黄河路、人民公园、越剧院……这一路有太多人因为老杨的坚持,与他一路同行。他说,对南东块的病友志愿者们来说,生老病死是必然的结局,但能够坚持乐观地活下去是他们始终的坚持,“人总会死,但要有尊严的活着。”

坚信:最接近死亡的志愿者,

最理解生命的珍贵

冬末春初的杏花楼酒店,一群癌症患者欢聚一堂,年过六旬的王阿姨紧张又欣慰地站在台上,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这天是她的生日,也是她罹患肺癌五周年的日子。

在癌症病友圈里,五年是一个大坎儿,这意味着她已成功抗癌近两千个日夜,康复的希望就在眼前。

而像这样特殊的“生日会”,老杨每年都会主持操办数次,大家聚在一起庆祝“寿星”病友的新生,纪念这一里程碑意义的时刻,也从中汲取对抗病魔的力量。明亮的灯光下,欢快的气氛中,此起彼伏的笑声来回飘荡,窗外寒风阵阵,但此刻屋内温暖如春。

“大家都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了。”一位病友说,在患癌的几年里,身边这群朋友的陪伴给了他极大的安慰和勇气。不管是在人民公园做志愿者,为来往的市民量血压测血糖;还是和俱乐部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去骑行、登山、跑步、唱歌……

他们和无数“正常人”一样,有着自己的热爱和追求,在平淡的生活中找寻一点点快乐。但又比“正常人”更爱自己、更爱生活,怀揣着必胜的信念坚定地走着。

在影片拍摄制作的七年时间里,主创团队见证了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公益活动。在老杨的带领下,他们用无私和大爱向陌生人伸出援手。“经常有人问我,你们真的是癌症病人吗。”一位爱骑行的癌症病人对着镜头回忆说,在一些活动上,她时常看到对方难以置信的眼神,这张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癌细胞的存在。而好的心态,正是对抗癌症的一剂良药。

苦难面前,他们乐观、勇敢,并心存感恩。就像老杨所说,“不要问社会给了我们什么,而要问我们还能为社会做些什么,我们要感谢社会、感谢热心单位对我们这个群体的关爱和支持。”

也许在生理上,他们最接近死亡,但在心理上,他们最懂得生命的可贵。不能延伸生命的长度,那就扩展生命的宽度,在死亡步步逼近的凝视中,他们真正有价值地活着。

直播预告

8月30日 20:30

纪录片《老杨和他的南东块》

主创团队将做客晏秋秋百姓直播间

嘉宾:拍摄对象杨新华

上海越剧院演员樊婷婷、徐标新

上海市癌症康复俱乐部

会长王文平与病友们

纪录片策划、东方网记者陈丽娜

黄河路上生命的繁花

明晚见!

纪录片《老杨和他的南东块》将于9月1日正式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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